日期:2012.09.02
沿著馬祖酒廠旁的小路往下走,
幾分鐘的車程就來到牛角聚落。
牛角村位於南竿的東北方,
傳說漁民從海上眺望村莊,
兩側的岩岬探入海中彷彿牛角,故名。
又有一說,
高空俯瞰下的南竿有若一頭犀牛,
聚落恰好座落牛角上,因而得名。
就像其他村落,在國軍進駐後,
原本蘊含在地文化的舊名被時代意義取代,
牛角村從此更名為復興村。
牛角村在清朝末年曾經盛極一時,
國民政府退守馬祖後也一度在此設立行政公署,
民國41年,這裡的人口超過千人,
是馬祖地區的行政、商業中心。
後來由於縣府遷移、商業衰退、人口外流,
牛角幾乎面臨荒村命運。
然而,也或許因為如此,
這些古厝老宅才得以完整保存。
近年來,地方人士關注社區總體營造,
致力於聚落保存與歷史空間的再利用。
古厝修整、老屋重生,
原本閒置的宅宇被賦予新意義,
脫胎換骨為餐廳、咖啡屋與民宿。
「依嬤的店」是頗負盛名的食肆,
由石牆、招牌與長凳上密密麻麻的題字留名,
就知道它的口碑和人氣。
我們來得太早,尚未營業,
未嚐美食,至少門口留影。
前身為豬寮的「漁寮書齋」,
現在已經是一家咖啡館了。
「漁寮」諧音「餘聊」,
原來是喝咖啡,聊是非啊!
穿街走巷於此,昔日風華不復,
除了紀錄歲月的一幢幢石頭屋,
最動人的風景竟然是尋常生活。
牛角聚落已經是南竿的著名景點,
當地居民卻彷彿隔離於熙攘遊客,
所謂的觀光、休閒、商機、財源,其實與我無關,
依舊從容寫意、安閒自在地過日子。
刷得晶亮的鍋碗瓢盆,五顏六色的衣褲衫裙,
錯落有致的花卉盆栽,攀牆緣壁的瓜棚藤架,
絲毫不見矯情,依然故我地居家生活。
還有那些甩竿垂釣,勤作農事的居民,
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剎那,
彷彿連一聲招呼問候都會是打擾。
馬祖之所以美麗若此,
也源於猶在商業污染之外吧,
旅行這裡,還看得見初始面貌。
循著石階拾級而上,
來到充滿藝文氣息的「大澳老街」。
窄仄蜿蜒的巷道裡隨處是風景,
矮牆上有窗花圖案、貝殼貼畫,
窗口邊有彩繪酒瓶、古舊茶壺,
最特別的是,迴盪於空氣中的西洋老歌。
座落於海邊的「五靈公」,
供奉的是掌管除病去疾的逐疫之神,
也被福州人奉為鄉土守護神,
與媽祖、白馬尊王同為馬祖列島最普遍的信仰。
主殿的山牆是火型封火山牆,
門樓的山牆為水型封火山牆,
取剛柔並濟,水火同源之意。
獨特的封火山牆與鮮紅的外牆,
五靈公廟成為牛角村最醒目的地標。
廟的後方有座涼亭,
居高遠眺,整個牛角聚落一覽無遺。
一方方印章似的的石頭屋,
分佈在高低起伏的花崗岩上,
層疊相倚,錯落有致,
所以,牛角又被譽為「戰地九份」。
聽說,當夜幕低垂燈火點亮之際,
牛角一如山城九份──愈夜愈美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