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二連三的強烈大陸冷氣團,
令得台灣都籠罩於風寒雨冷,
由北而南幾座山頭一夕之間粉雕玉琢,
連海拔1000公尺不到的陽明山,
竟也漫天飛舞著難得一見的冰霰。
皚皚白雪美則美矣,
然而真要上山賞雪還得有幾分衝動,
就我倆而言,
看看電視驚呼幾聲也就罷了。
1月17日是元旦假期之後少有的天青日朗,
這樣純淨無瑕一絲白雲也無的藍天啊,
真教人忍不住要高聲禮讚,
心想:無法賞雪,至少探花去吧!
在清大附近吃過簡單的午餐,
從側門進入校園。
湛藍天穹底下,
就連尋常的綠樹黃葉也顯得華麗耀眼。
今年沒能走一趟烏松崙和柳家梅園,
聽說花況未若以往。
而清大的梅花也還是含羞帶怯,
只有零星幾朵枝頭輕綻。
你問我究竟花開幾成?
估算一下,最多就兩成吧!
想來要等到農曆年前才會盛放。
去年好像也是這樣,
幾波寒流之後連續數天回暖,
直到一月下旬,
這些沉睡於低溫的蓓蕾方才一一醒來。
然後,
所有的花朵說好似地同時燦放,
整座梅園,於是迷濛成一片雪白。
此番來得早了,
棠卻完全不嫌棄花開清冷,
依舊花樹底下歡喜徘徊,
興致盎然地時而近拍時而遠攝,
只是懊惱未將腳架扛上。
至於我,賞花未果也無遺憾,
因為早已另做安排──
攜一本書、沏一壺茶,
暗香疏影底下樂享讀書趣。
暫別陰冷濕寒,
暖烘烘的太陽曬得人全身舒坦。
身處寶島實在幸福,
即便寒冬凜冽仍然晴陽可期。
除了梅花數點,
棠的鏡頭也照顧到這叢九重葛。
紫豔照人的她或許不解,
究竟花顏、花形或者花色,
自己輸在哪裡?
隨處可見的紫花霍香薊,
經常為人忽略甚至踩踏足底。
直到俯身凝視才看見她的美──
綠得清新,紫得淡雅。
結實纍纍的橘紅果子,
陽光底下閃耀著寶石的晶瑩璀璨。
梅園裡盤桓了將近一個下午,
眼看太陽就要墜跌於月涵亭,
棠說:拍夠了,回家吧!
經過這條短短的走廊,
看見幾張漂流木組成的椅子,
午後四點斜陽正好,光影很美。
走廊之後是小小的「雕塑公園」,
來不及細覽馬賽克拼貼的圖案,
眼光早已被這隻鳥兒給攫注。
瞧牠一動不動老僧入定的模樣,
差點以為也是陶塑作品呢!
每次出門都遇見期待之外的歡喜,
像是專程尋梅而來,
卻也看見其他美麗。